炒米版《潜伏》结局猜想,增删修订版第3集,共30集。全文2216字,阅读预计8分钟。
虽然台中和台北很近,但时隔多年,余则成再次回到了台北,看到了熟悉的面孔,几十年前的场景又在眼前浮现。
1949年4月,同样是台北港码头,余则成因为筹备和穆晚秋的婚礼,亲自去接日本船商协会会长穆连成,他依旧笑得不怀好意。
穆连成拍着余则成的肩膀说道:“怎么样?我就说你和小女晚秋缘分未尽,3年前在天津这好事就应该成了,可惜…不过兜兜转转还是在这里又把缘分续上了,以后就是一家人。”俨然一副长者风范,完全没有当初在天津时恭维余则成的狼狈相,但却一字未提吴敬中。
在余则成和穆晚秋的婚礼上,穆连成和吴敬中这两个老熟人终于再次见面,余则成一度担心场面会很尴尬。曾经在天津吴敬中敲竹杠时难看的吃相,逼得穆连成远遁日本;以及穆连成后来远在日本威胁吴敬中给晚秋找住处。
但结果却让余则成非常意外,两人却相逢一笑,举杯共庆。吴敬中说:“当年在天津,我就看他俩般配,无奈因为时局,未能撮合,如今终成眷侣,幸甚。”穆连成却说:“还是托吴长官的福。”
生意人究竟是生意人,没有放不下的脸面,做生意多个朋友多条路,虽然吴敬中再也没有查汉奸的理由为难他了,但是高雄、基隆等好几个码头的进出安全都属于吴敬中的长臂管辖范围,弄船的离不开跟码头打交道。
然而很显然吴敬中并没有想为难穆连成的意思。港口有生意,而且是大生意,台湾是一个孤岛,货物进出都得靠码头,只有合作才能共赢。而余则成和晚秋的结合,却意外地成为了吴家和穆家合作的见证。
吴敬中端着杯子,不停转动杯中勃艮第,似乎有意无意地对穆连成说:“这酒从瓶里倒到杯子里,也是一个醒酒的过程,就像当年你举家若留在天津,现在便宜的就是别人了。”
余则成这才意识到,或许早就海外布局的吴敬中和穆家早在穆连成出逃后就已经“走到了一起”,那么穆连成的出逃背后的高人?谢若林和晚秋住到保密局宿舍?这些真的那么简单吗?还有自己如今和穆晚秋的婚姻?余则成才意识到以前自己没有重视的问题,在如今却都是问题。
自从吴敬中和余则成1949年1月份来台,到了4月份余则成结婚,吴敬中在台湾就已经又陆续收刮到了一份厚实的家产,包括两个林场,一个茶山,一个酒厂,一个糖厂,三家贸易公司。但这一次他没有让他的小舅子来岛内代持,也没有让余则成辞职当经理,而是都由穆家代持。
因为吴敬中非常清楚,解放军势如破竹,都已经打过长江了,即便在台湾也是人心惶惶,这些资产烫手得很,为什么吴敬中被几派人盯得那么紧,还那么容易得手?原因很简单,因为别人不敢要。而对于吴敬中而言,这些资产只有放在商人手里,才能把利益和风险分开。
直到5月份,余则成才意识到吴敬中对时局的判断,究竟有多么精准了。5月份刚开始,刚搞完“三七五减租”,台湾省警备总司令部陈诚就立刻发布戒严令。短短几个月时间,吴敬中如果想把资产立马变现,换钱走人,是完全不可能的,但这不影响他将来有机会离开台湾,仍能保全这份资产。
其实吴敬中不止一次想离开台湾,以看前列腺炎的理由去美国,但是作为老军统,在这关键时刻,他意识到退出的方式或许只剩下死亡。
相对而言,余则成比吴敬中更“自由”一些,他是具体事务外勤。可以经常因为具体差事去到香港、泰国、日本等地。比如她和穆晚秋的重逢,就是因为去日本招募退役飞行员。虽然戒严后,他的出行也受到影响,也只不过是手续更为复杂一些罢了。
但余则成丝毫没有要离开台湾的意思,因为华东局高度重视台湾秘密战线的情报收集,余则成似乎又看到了迎接天津解放时的自己。
6月份,余则成的接头人老梁给自己宣布了一个激动人心的任务,准备策反海军舰长,收集海防情报,等待协助解放军登陆。
然而随着建丰同志来台后一系列举措,整个台湾的气氛却紧张到了极点。到了8月份,噩耗传来,老梁被捕。
余则成的直接接头人突然间被捕,这也就意味着余则成的身份随时可能暴露。但是基于对同志的信任和未完成的任务,余则成这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一样,照常工作。
其实对于余则成而言,这个时候,他是可以假装安排工作,照常从台湾去香港,然后借道回大陆,一去不返;也可以假装和晚秋去日本度假,坐上船一去不返。
余则成的选择是对的。基隆的“光明报”事件虽然只是一个开端,但是老梁并没有出卖任何人。虽然余则成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,但是在接下来的半年内,爆雷是一个比一个大,却意外地没有任何一个影响到了他。
然而余则成却成了一根断线的风筝。没了老梁,也没有人来主动联系余则成了。而他收集到的基隆港的防务情报,在戒备森严的岛内,根本没有渠道传递出去。
风声也一天紧似一天,每天都有人被秘密抓捕,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,也不知道?余则成的内心备受煎熬,他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。
而因为戒严,从岛内出去路径被严格控制,也就是许进不许出。因为受到内部排查影响,余则成所有的对外派遣工作全部被取消。所幸的是,穆晚秋此刻并不在岛内,她因为一船货在香港被港英扣留了,穆连成派她去香港交涉去了。
唯一能把情报传出去,似乎也只能通过在外面的穆晚秋了。但是当余则成在基隆看到穆连成的时候,他正在到处找吴敬中,他看到余则成时急切问道:“见到吴大人没有?”余则成意识到,这下麻烦有点大。
因为这一段时间最着急的人恰恰是穆连成这些好搞运输的船业商人。日本在重建,对东南亚的木材、蔗糖、粮食在这阶段需求量很大,但是港口不开,这些货都在岛内山里运出不去。
余则成这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吴敬中了,吴敬中去哪了?这太不寻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