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是他的妻子薛玉贞。
宋慈与薛玉贞拜堂时,正好老家院载着宋巩的尸体赶到,一场喜事,瞬间被一股浓郁的悲伤笼罩,也让宋慈和玉贞的婚姻之初充满着伤。
因对岳父薛庭松为官的不认可,连带着对薛玉贞也甚为冷淡,但玉贞如她的父亲一般从不与宋慈计较,反而做到了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。
宋慈常年在外办案,是玉贞留在家为他照顾好母亲;宋慈对父亲薛庭松冷淡,她反而经常在父亲面前为宋慈说好话,比如以宋慈的名义买了一瓶30年陈酿送给父亲;宋慈与瑛姑彼此倾心,她从中牵线;宋慈被陷害入狱,她求父亲无果又再去求了幼时读书的伙伴慧珏公主出面,让他带罪查案……点点滴滴,终于暖了宋慈的心,宋慈对玉贞产生了一种别样的依赖。
但不可否认:宋慈在外办案,或多或少对玉贞是有亏欠的,以至结婚多年,玉贞才怀上孩子,尤其是对玉贞之前的忽视与冷淡,还有薛庭松的凄凉结局,需要宋慈在玉贞身上去弥补,或许玉贞不在乎,但宋慈心里是有愧的。
再如何铁面无私、正直正义的人,心中总有一块柔软的地方,当看透世道,回归家庭,何尝不是一种冲散过往,也有人味的回归。
03 现实宋慈从小拿父亲当偶像,立志在刑狱场成就自己的一番伟业,生死之交孟良臣的惨死和母亲及时的提点,让宋慈悟透了父亲临终遗言不让他涉刑狱的真实用意:以血的教训,告诫宋慈人命大如天。
此后,宋慈一番热血,以法医专长断案查案,并先后破了“梅城迷案”、“太平县曹默冤案”、“嘉州库银失盗案”等11个案件,每一个案件,为无恶不作的小人,宋慈深恶痛绝;为草菅人命的官吏,宋慈痛心疾首;为蒙受不白之冤的百姓翻案,宋慈深感欣慰,桩桩案件,饱含宋慈的用心和能力,但同样也让宋慈积攒了太多情绪。
经历得多了,也看得多了,更明白得多了,宋慈的热情和斗志在一件件案件被查明后也逐渐被磨灭,尤其是这三个人,一步步暗示了现实的层层黑暗,也暗示了宋慈从失望到逐渐绝望的一路。
一是吴淼水。吴淼水原本为太平县知县,在审理曹默冤案时,因求功心切断错人命案,宋慈查明真相后,吴淼水被罢官;宋慈查“史文俊通敌叛国案”时,吴淼水成了临安知府,当宋慈查明史文俊通敌叛国是薛庭松故意陷害、吴淼水暗箱操作后,吴淼水再次被免职;宋慈查“京郊疑尸案”时,吴淼水又再次成了临安知府…..犯了错的吴淼水,一而再地混迹官场,不仅官复原职,甚至比以往的官衔更高,大宋官场一片黑暗,宋慈对大宋,已生失望。
二是刁光斗。刁光斗与宋慈“决斗”了三次,一次刁光斗断错人命案从4品知府贬为了7品知县,一次“杜松*妻案”中,因受了贿赂故意断错案而被削官为民,一次故意给宋慈设套,让宋慈在“京郊疑尸案”中判错案件致无辜的有志青年竹如海含冤而死,终于“赢了”的刁光斗向宋慈坦白了他明明犯了可*头的罪却一直能侥幸活命且各官员唯他马首是瞻的根本原因,在于他手中握有各官员把柄,尤其是藏在如意苑的8个大箱子,都是罪状和证据…..刁光斗的这8个大箱子,在更大的程度上和更广的阶层彰显了大宋官场的黑暗,宋慈对大宋的失望,更甚。
三是宋皇。宋慈将8个大箱子送到宋皇眼前,并一一陈奏涉案官员的罪状,甚至还牵连到皇太后,宋皇打着呵欠似心不在焉地听着,等宋慈走出宣德殿门,宋皇一把火将8个大箱子全烧了…..宋皇的态度,其实是宋慈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,但一把火,将宋慈的希望焚烧成了绝望,一国之君对众臣无任何惩罚的袒护和庇护,大宋朝从下往上,已是腐朽得无可救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