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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对养蚬子有一些具体的记忆,因为大舅舅就曾经是承包蚬埕的。
他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承包了村里蚬埕,就在福州上游不远处一个叫鲤鱼洲的沙洲处。
印象中那里江面开阔,浅而平缓,岸边长着旺盛的水蔥和蓼,夏天表兄弟几个会去那里游泳,淌水下去走出很远也不过没过腰间,脚底都是细密的砂砾,每一步几乎都会踩到蚬子硌着脚。
渔民在闽江打捞蚬子 / 图@菩提守望
随便俯下身去,抓一把沙上来,沙漏过指缝,很快就会看到纽扣大小色泽金黄的蚬子出现在掌心。
当时并不稀罕,我们更热衷的是在这样浅水滩的地方,偶尔抓到被我们搅晕了头的大鱼,晚上就可以加餐了。
后来读了书,生活在了城市。虽然蚬子还是年年在吃,但人却离闽江远了,不再能够花上大把大把的时光亲近它。
今年难得一次,跟着一个还在村里生活的朋友,坐着他的渔船跑到闽江中一个沙洲小岛玩了半天。
图 / 小红书@摄影路人乙
渔船泊在沙滩上,夕阳斜照,倦鸟归鸣。
我挽起裤腿,从船舷跳下水去,当脚底板踩到沙,并快速陷入下去的那一刹那,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。我知道,脚底硌着的那个东西,是蚬子!
就那一刹那,突然感觉有种流浪多年,重回故乡的熟悉与亲密。
这真的是奇怪又美好的感受。
来源:闽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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