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清流
我依旧被封闭在小区里,
北门外的柏油马路早已成为遥远的记忆。
我变身为大白,在小区门口为陌生的街坊扫身份证做核酸,
这是一个靠核酸续命的年代。
在疲惫的时候,我望着脚下的黄叶飞舞,
看着排队的居民一身冬意。
喜鹊不再喜欢自己的巢,
邀请我在附近逛逛,
但我走不出那近在咫尺的门。
太阳早已落幕,
任何的心理安抚都变得毫无用处。
120的嘟嘟声又再次响起,
无形的手揪住了多少人的心。
一朵坚韧的月季花在铁栏杆内独自怒放,
像一位从春天穿越而来的老朋友,
散发出淡淡的清香。
五十二号楼角落的那片翠竹,
弯腰垂首,
跟流浪猫贴耳私语。
我在梧桐树下一个人彷徨。
不远处有位身材高挑优美的女孩,
在一块空地上跳绳,
她全神贯注、全力以赴。
现在灯光已经亮起,
我坐在阳台上的书桌前,
写写划划。
长嘴鸟台灯散发出的光芒,
将我的眼睛照得橘黄晶亮。
撰写于2022年11月25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