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篇小说《金锁记》是张爱玲所有作品中文学成就最高的,受到很多文学大家充分的肯定。以卖油女曹七巧嫁给名门望族的残疾男人为线索,终变成怨妇、人见人烦的恨妇,毁掉自己及儿女幸福的不幸故事。
哀其不幸,怒其不贤。曹七巧本一乡村粗鲁姑娘,家里靠卖麻油为生。从小帮家人经管生意,站街卖油,前店后厂,进进出出,接触的多为穷苦底层人,听惯了粗鄙的乡村俚语。
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村野姑娘,由哥嫂做主嫁给了当地官宦人家的姜二少爷,算嫁入了豪门吧。这样攀高枝的好事,怎么会轮到她?因为姜二少爷天生软骨病,常年卧床不起,需要人侍候,更需要传宗接代,不能绝户了。
娶不了门当户对的姑娘,只能降尊纡贵,于是曹七巧捡了个漏。这个漏其实是个火坑,在现代社会已基本不可能会发生。但是也未必,28岁的翁帆不就嫁给了82岁的杨振宁。杨虽然不是残疾人,但82岁的风烛残年比一个残疾人强不了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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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曹七巧直率、粗野、口无遮拦的性格进入名门望族,开始难免会闹出许多笑话。但是,她嫁入名门本身已是一个大笑话。守着这样一个没有生机的男人,得不到正常的情爱,本身就是一件不幸的事,是值得同情的。
但是曹七巧并没有对自己和环境进行反思,改正自己的不足和缺点,融入大家庭的生活。相反,依然我行我素,说话口无遮拦,乡村俚语脱口而出,自己也不觉得难为情,招致其它人的反感和轻视,躲而远之。
她不审视自己,却总喜欢嫁祸、归罪于别人,以可预见的丈夫命不久长,自己必然会成为“孤儿寡母”自居,动辄主动揭开“伤口”示人,特别招人讨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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处处警惕,对人充满戒心和敌意。她的遭遇本已不幸,加上她不时渲染和示威,家里妯娌们主动让着她,不跟她计较,充满善意地规劝她。这一切在她看来,都是假惺惺的,不怀好意的。好心反被当成了驴肝肺,不知好歹,没有人愿意帮她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既然处境无法改变,与其不饶天、不饶地地仇恨命运,仇恨其它人,倒不如放平心态,正视这一切。但是她也很难改变自己,以她这样的身份、性格进入名门,终究是悲剧一件。性格决定命运。
她走不出自己的牢笼,活在自己的警惕和想象的恐惧中,钱成了她唯一依赖的工具。丈夫和婆婆去世后,三兄弟分家,为了得到充足的遗产,她已不顾脸面和兄弟情分,眼里只有钱,本身已不太识大体和礼节,此时更不顾一切拼死争夺遗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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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岁月的磨砺,她已完全活在自我中,以自己为是,以别人为非。没有什么道理可讲,也休想通过道理说得通她,她对别人的猜忌和戒心就是她全部的道理,包括自己的一双亲儿女也不例外。
人格扭曲,终成一不可理喻的恶妇。话说虎毒不食子,可曹七巧长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,竟然糊涂得连自己的儿女幸福都不放过,挑拨是非,制造矛盾,拆毁其婚姻。这是其最可鄙和被唾弃的。
在外人面前,一个贤慧的婆婆会极力维护儿媳妇的脸面和尊严。但是曹七巧当了婆婆后,对媳妇的长相就不满意,嫌人家嘴唇厚,对女儿说:“你新嫂子这两片嘴唇,切切倒有一大碟子”。婚后,有意诱导儿子讲出夫妻间的隐私,进行窥视。
这傻儿子开始不愿讲,经不住母亲窥探欲的击打,终于讲开了,讲顺嘴了,竟然如竹筒倒豆子般,一五一十全讲了出来,一晚上连觉都没有睡,尽讲媳妇的不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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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七巧听完很激动,如获至宝,迫不及待地将儿媳妇的婚房私事当作笑话讲给邻居们、亲戚们听。有些听众觉得此等行为实在不是婆婆该有的,就打岔阻止,正讲到兴头上的曹七巧打了一个转,话题又迅速绕回来接着讲述。
这就非常可恶了。没事找事,纯粹是吃饱了找抽型的。家丑不可外扬,她故意找茬,生怕家庭和谐,这就是通常所说的搅屎棍子。
曹七巧的悲剧不光在于那个把她送给姜家填坑的哥嫂,她不该进入这个名门家庭,因为那个阶层根本不属于她。更多的还是在于她的狭隘、小气、刻薄、猜疑等性格因素,没有金刚钻,别揽瓷器活。自己遭罪,连累别人也不舒服。
作者简介:我是“家在潢川”,一名如再生的冉阿让般忠于内心的70后。前18年从事线下销售,近5年转型电商销售。喜欢阅读、写作、摄影、平面设计。理想的生活状态是:白天尽职工作,晚上扎实创作。关注我,一起前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