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段季羡林人生中的“初恋”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甜蜜,只是徒增烦恼与沮丧。
彭德兰只有小学的文化水平,两人之间毫无共同语言,也无感情基础,季羡林虽然并不喜欢这个羞涩的姑娘,但碍于对叔父的尊重,他还是同意了这桩婚事。
这桩情不投意不合的婚姻,也成为了季羡林后来“悲剧人生”的起点。
婚后不久,季羡林高中毕业后报考了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,所幸,两所大学都录取了他。最终季羡林选择了前往清华大学学习德语。
季羡林远赴北京求学,彭德兰就留在家乡守护这个刚刚建立的小家。
在清华园的四年中,季羡林一股脑地投入到学术中去,对于留在济南的彭德兰没有半点儿思念。
甚至,他还在《清华园日记》中这样说道:“家庭对我总是没缘的,我一看到它就讨厌。”“……想到将来……前途仍然渺茫,而且有那样一个家庭,一生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。”
然而,这时候季羡林也并非不痛苦,他正处于青春时期,对于真正的爱情的渴望像猫爪一样不断扫上心头,但是自己又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,便不能毫无顾忌。
当时新思潮的涌动,又是在清华这样一个自由的环境中,跟包办婚姻的妻子离婚再正常不过了。但季羡林又受过中式的传统教育,有着极高的道德感。
他站在天平的两头,一边是道德,一边是自由,拉扯不下,争吵不下,选择不能。
就这样,虽然没有强烈的喜悦与欢欣,但季羡林和彭德兰不亲密却也相敬如宾地过了多年。在这期间,两人接连有了季婉如和季承两个孩子。
左三:季婉如 右三:季承
然而,孩子的降生并没有束缚住季羡林的心,而命运之轮却悄然滚动将他送去了另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。
1935年,季羡林通过考试获取了前往德国深造的名额,赴德国入哥廷根大学深造,修习印度学。
对于丈夫的离去,彭德华不恼也不怒,她不怨天地不公,不怨生活艰辛,只是坚定而善良地包容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,更加努力地过好自己的生活。
这一年,季婉如只有两岁,季承刚满三个月;这一去,就是整整十年,生活的重担压在彭德兰的身上,压了十年。
对于丈夫的远去求学,彭德兰没有半分怨言。她和婶母一起,如同田地中的老黄牛一般,晨昏而坐,日落而息,辛苦操持着这个家。
同一时刻,在大洋彼岸另一头的季羡林却在无意间尝得了爱情的甘美。
到达德国后,一切都顺风顺水,自由宽松的学术环境、亲切随和的老师同学、德国安稳的生活状态,一切都令季羡林十分地满意。
很快,就到了快毕业的时刻,季羡林在这里犯了难。
德国对于博士生毕业论文的要求很高,需要打印下来才行。但当时的打字机还是很昂贵的事物,一般人根本买不起,更不用说季羡林了。
怎么办呢?经朋友介绍之后,一个叫做伊姆加德的女孩子愿意帮助他完成毕业论文,帮助季羡林解决了燃眉之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