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的火车上,早已没有了这种味儿,满车厢的康师傅牛肉面味儿,列车在提速,味道也在提香,世界真是很奇妙。
过去火车的钢轨铺设是一节一节的,为了解决热胀冷缩,两节钢轨之间会留有一定的缝隙,车轮滚过缝隙时,会发出撞击声,因此,火车开动起来,会听到“咣当”、“咣当”的声响,长时间听会让人烦躁。我却不烦,特别喜欢听这声响!因为在35团蜗着,你永远也听不到这“咣当”声。
(咣当带我去远方,咣当让我开天眼,我为咣当唱赞歌,我为咣当而陶醉!听着咣当感觉真美妙,好像车儿在唱歌,好像车轮在跳动。哈哈!白痴一会儿)此处删节!
火车咣当了成千上万次,也没走出新疆的地界,都一个白天了。
新疆太大,面积占中国的六分之一,这谁都知道,可你没坐过新疆的火车,你是不会了解新疆的广阔与荒凉,当然,天山以北偏西的伊犁州,还是青山绿水的,正北方向的准格尔盆地,和南疆一样黄沙漫漫,荒凉无比。
天山以南,除了荒凉就是沙漠,虽然有一些绿洲,环绕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周围,但依然无法和祖国南方自然环境相比拟。
这些绿洲,就是现在全国仅存的生产建设兵团各团场的垦地,当年王震著名的359旅,就演化成现在的农一师在阿克苏,农三师在喀什。我们是农二师在库尔勒,不属于王震的部队。
打开新疆的地图,你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,新疆大致地形地貌,是三山夹两盆,即最北边的阿尔泰山山脉,和横亘在新疆中部的天山山脉,以及最南边昆仑山山脉。两山之间,各夹着“准格尔盆地”和“塔里木盆地”,而新疆的“疆”字右半边,多么形象的表达这一地形地貌,两个“田”字不就是指的两个盆地吗?三“横”也就是三大山脉,此地不叫“疆”还能叫什么?中国文字内涵太丰富了,感谢先人们的伟大和远见卓识。
想想祖先们,那时没有火车汽车,只有驴车马车,能守住如此大的疆域,实属不易。
中学时学中国历史,感觉编书的人,成心把满族统治下的清政府,说的一无是处,除了腐败无能就是割地赔款,没一样的好!只有左宗棠收复新疆还算是个亮点。版图如此的辽阔,能守住民国前的地域,已实属不易。
记得2007年,我在西门子分销商管理部(DM)时,那一年的公司法定集体旅游(outing),是到中国最西边的霍尔果斯口岸参观,入伙的还有商务部的小姐太太们,她们飞机加大巴,长时间奔波了两天,才赶到伊犁,匆匆看了一眼那拉提,就奔向霍尔果斯。这趟旅行,让西门子的同事们,感受了一把新疆之大、祖国之辽阔。
霍尔果斯口岸的324号界碑,是祖国的西国门的所在地,横跨背后的是一条叫霍尔果斯的国际河。站在界碑前西望,可以看见对岸飘扬着的哈萨克斯坦国旗,虽然,在界碑前,导游讲述了耻辱碑的故事,也是发生在清政府期间的事,但,仍然分毫未抹我对先祖们的敬意,满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!应该向老祖宗们---致敬!!!
车厢内实在太热了,可是头顶上的电风扇就是不开,只有到站车停下来的时候,才可劲的摇头吹风,列车一开动,风扇立马停下来。
列车停靠站台时,我们一般都随大人们上站台透透气,当然,也会留人看护行李,这时上下车人多也比较复杂,要多留神才是。
火车开了,我们把车窗尽可能的向上提起,这样通风效果比电风扇还要好,那时的火车,还有部分烧煤的蒸汽机车牵引,因为蒸汽机车比电力机车有劲,在上坡路段,一定是蒸汽机车牵引,有时一个机头都不够,列车尾部还要再挂一个,这样,一个拉一个推。
机车头是烧煤的,有时吹进来的风会带有煤渣,特别是列车拐弯,后半部分的车厢一定要吃煤渣,这样时间久了,让人灰头土脸。
车厢里的列车员,推着和飞机餐车一样的小车,来来回回,吆喝着卖饼干、罐头、花生瓜子、杂志和列车时刻表,偶尔有烧鸡、黄瓜和时令水果卖。这和现在零食花样繁多简直没法比。
在每节车厢连接处,架有一台烧煤的小锅炉烧开水,列车员一天有两、三次提着大水壶挨个座位送开水,他们也挺幸苦的,烧锅炉是他们的副业。
如果列车超员,列车员就更加辛苦,因为锅炉前都挤满了人,每天他们都是在人堆里挤来爬去。
即便如此,那时的列车员,也是一个令人很多人羡慕的工作,我就十分羡慕这个工作,虽然是头次坐火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