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,萧红19岁,性格刚烈勇敢,也满怀冲动与激情想要做出成绩,但现实太残酷。
6月,深爱的祖父病故,萧红匆忙赶回家时,祖父已经躺在堂屋的床板上。她趴在祖父耳边,轻声呼唤,冰冷惨白的面容、无人回答。
祖父离开后,萧红悲痛欲绝,只能无奈接受现实,开始了无依无靠的生活。
出生在富贵之家,本应该得到大小姐的待遇,但萧红一生坎坷。
爱她的人一个个离开,她也从未得到应有的爱和温暖,所以,不得不把目光转向外界,从别人那里寻求。
1929年,萧红在父亲的安排下正式和家族世交汪恩甲订婚。
最开始萧红并不反感这门亲事,她和汪恩甲保持书信往来,为他织毛衣,希望汪恩甲能到政法大学上学。后来,汪恩甲也如她所愿去了法政大学。
但随着两人的接触,萧红对他心生不满。因为她发现汪恩甲喜欢抽大烟,而一直接受进步教育的萧红很讨厌。
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,对性格刚烈,又渴望婚姻和人生自由的萧红而言,无异于一套沉重的枷锁。
父亲担心萧红不受约束,便不准她继续上学。这也激发了她心中强烈的反抗。多番反抗无效后,萧红产生了逃婚并离家出走的念头。
她假意答应成婚,借口买衣服,从家中得到了一大笔办嫁妆的钱,与已婚的表兄一起出逃。她剪掉长发穿西装,让自己男性化,然后从哈尔滨乘火车逃到北平。
后来,经过多番周折打点,萧红如愿进入女师大附中读书。
那段时间是萧红最快乐的时光,三五好友相约,聚在一起谈天说地;她还经常借图书来看,有时甚至看到三更半夜。
然而,没有经济实力支持的美好终究不能长久。
很快,萧红花光了带来的钱;家里没有寄钱来,两人只能靠表兄的生活费生活,日子过得很紧张。
后来表兄离婚的要求被家人反对。为了让他屈服,家里断了生活费,两人也失去依靠。
那个冬天,萧红没钱吃饭,只能向朋友借钱;没有被子盖,就穿厚衣服御寒才撑到寒假。放假之后,身无分文的她只能垂头丧气的和表兄一起回到老家。
父亲认为逃婚简直就是奇耻大辱,现在回来更是难堪,指着她的鼻子狠狠大骂一通。
萧红低着头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默默地说不出半个字。她想起那些在北平读书的快乐时光,心里暗暗想着,都是值得的。
为了家族声誉,萧红被父亲软禁起来,不能出门。她每天都会听到不孝、忤逆的责骂和催她赶紧结婚的各种难听话语。听到这些话,要强的萧红气得脸色发白,隔着窗户骂回去,骂完了又呜咽呜咽地哭。
后来,她明白父亲不会心软,自己暂时没有反抗的余地。她静静坐在那,不反驳也不回骂。夜深人静时,她坐在床边思索着逃离的办法。
眼看假期就要结束,一心求学的萧红心急如焚。在小婶的帮助下,她从窗户逃了出来。
萧红本以为这是逃出牢笼,谁知等待她的并不是鲜花,而是陷阱。
那时的她,原本一腔热血赤诚,奈何一个弱女子,没有一分钱,能选择的路实在不多。
在时代的洪流中,萧红这样有骨气但无依靠的女子,注定只能落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