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离监禁的萧红,无所依靠,独身一人又回到北平。
当她正为学费焦急发愁时,未婚夫汪恩甲找上门来。看见萧红后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摞银元拿在手上把玩。
看着汪恩甲手上的钱,看着那刺眼的反光,彷佛看到了汪恩甲的嘲笑藐视、让她屈服的目光,这一切让她愤怒不已。
可想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的处境,她又不知所措。只是沉默的坐在那,感受着停滞的空气,等着对方说话。
虽然讨厌汪恩甲抽大烟的恶习,借不到钱,寸步难行的她只能屈服。汪恩甲带着她住进东兴顺旅店。
在汪恩甲的劝说下,萧红居然也开始抽鸦片烟,实际上她内心无比抗拒,但由于现实的原因不得不妥协。
由于两人都没有工作,入不敷出,汪恩甲带的银元很快就被花光,两人需要另谋出路。
就在这时,萧红发现自己*了。她沉浸在自己*的喜悦中,想象着孩子出生后的画面。然而,因为抽大烟,两人债台高筑,借钱为生的生活迫使汪恩甲留下怀有身孕的萧红,独自回家拿钱。
汪家不满萧红逃婚的行为,将汪恩甲留在家中,不准他离开。后来汪恩甲与哥哥决裂,回到东兴顺旅店。
但是他没有带回来一分钱,生活依然没有着落。不久,他借口出去借钱还债,丢下*的萧红,消失了。
他如同一颗流星,在萧红的生命中闪耀一霎,徒留无尽昏暗和苦痛给她。
汪恩甲的不辞而别,让萧红不知所措;她不愿相信汪恩甲如此狠心,可她千盼万盼,也没等到他回来。
旅馆老板得知后,将她赶到潮湿阴暗的阁楼居住。没有生活费、想跑也跑不掉,她陷入了多重困境中。
眼见无路可走,为避免生产后被旅馆老板卖到妓院,萧红向外界发了多封求救信,希望有人能帮她度过难关。
后来,她偷听到老板已经找好妓院,等她生产后就将她卖过去。十万火急之下,她向《国际协报》写了一封求救信。
副刊编辑斐馨园震惊萧红的遭遇,和编辑孟希、记者萧军萧军一同前往旅馆探望萧红。虽然同情萧红的遭遇,可几人也没办法凑出足够的钱,赎出萧红。
后来,萧红打电话请求对方,希望能送一些书。萧军又来了。因为长期被关,萧红渴望有人说话,她讲述起自己的经历。
整个过程中,萧军无意中看到了墙壁上的诗和画。那些带着感情的文字,让他认可了萧红的才华。两人一见钟情,聊身世,聊文学,聊爱情。
聊着聊着,萧红有了异样的感觉,眼前这个男人比汪恩甲好太多,有学识,有见解,她心中的爱第一次萌动了。
之前的那些从来都不是爱,不过是一个女孩对现实的认命。
或许在认识萧军的时刻,萧红一定讨厌过曾经的自己,所以,为了新生,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这个男人。
*的不便、潮湿狭小的居住环境、饱一顿饿一顿的生活状况,让萧军非常担忧萧红。
但他也是勉强够温饱,没有钱帮萧红还债。只能在空闲时多去看看萧红,给她带点生活物资。
萧军的多次出手相救,让萧红在孤独无助中得到了一丝温暖,为了那一点点看不见光的未来,哪怕怀着孩子,她又一次义无反顾投入萧军的怀抱。两颗孤寂的心,也因此越来越近。
萧红生产时,两人没钱,交不起高昂的住院费。萧军不通过医生,强行将她送进了三等产妇室。第二天凌晨,她生下一名女婴。萧红在产妇室睡了两天,宝宝在隔壁的婴儿室。迷糊之际,她听到孩子哭,惊醒之后,急忙下床跑到隔壁去看。看到婴儿室有看护在,又哭着回到了产妇室。
看护抱着其它宝宝路过时,她会新奇地起身看一看。
可当看护推着自己的宝宝走过来,她心跳开始加速,脸色逐渐发白,把头深深埋在被子里,一边冲看护摆手,一边歇斯底里地喊着:“不要过来,不要推她过来。”
萧红委托看护找了一户没有孩子、不能生养的夫妇,将孩子送给他们。孩子被抱走那天,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泪流满面,眼神中有刚强也有无奈。